重聽貝多芬 / 詩 mv/蕭閎仁 . 連貝多芬都想告訴你

大腦大於十八世紀
額頭高過威瑪宮廷
而你的問題
出在耳朵


先是一隻蜜蜂嗡嗡作響
繼之麻雀啁啾成群亂竄
盯著仕女們帽沿下的唇語
你苦苦揣摩時空的調性

命運春雷隱然震動
沉默的和弦一波波
山崩地裂轉為金銷玉碎
世界關閉聲音的祕道

為了回答上蒼
你敲落黑白鍵盤的暴風雨
讓小溪一路歌唱到海口
凱旋的主題，傷痕累累的變奏

你把維也納變美了
全城貴族陷入古典樂的魔術
浪漫派像小丑手帕變出的彩虹
雖然你的旅途只有半截斷橋

孤獨你在教堂閉
目沉思 禱告
有人聽見天鵝歌唱
降靈的最後弦樂四重奏

F大調。你正經八百地天問
「非如此不可嗎人生？」
（但人生是無調的）
四支提琴咿咿呀呀

「就這樣！就這樣！」
聽不聽見沒關係
你在瞳孔裡瞥見神的光芒
空洞的耳朵捐給愛樂協會

回響法國大革命你的頭腦
降E大調（但人生是無調的）

鼓動音樂盛世你的心臟
d小調（但人生是無調的）

「我是神所創造最不快樂的人」
創造快樂頌的你
囁嚅後吐露心聲
（因為人生……人生是無調的）